只有闭上眼睛,回忆才有色彩。
我的家乡地处汾河谷地,四周群山环绕。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使得这里成为小麦的故乡。放眼望去,那形态各异的麦田像躺在母亲的怀里似的,安详而又沉稳。一亩亩却是我内心最深的记忆。
夏末秋初,新一轮的播种季节又要到来了。麦田里又开始热闹起来了。经过一冬天养精蓄锐的老黄牛就要派上用场了。早晨,天刚蒙蒙亮,父亲就出发了。他右手抚着扛在肩上的耕犁,左手牵着老黄牛,精神抖擞。紧跟其后的牛仰起头“哞……哞”地叫着,似乎也充满了斗志。来到地头,父亲将事先准备好的鞍子套在牛的脖子上,再用绳子将木犁和142鞍子连接好,就开始犁地了。因为要让寸寸土地都得到翻新,母亲不得不牵着系在牛鼻环上的绳子,在前面引路。就这样顺着地垄行走在田间,来来回回地走着。不知什么时候,木鞍子已被磨得发亮。偶尔,老黄牛不听话了,就听到父亲“秀鞭子”的声音震耳欲聋。是的,对于勤勤恳恳的老牛,父亲怎么舍得真打啊。不知不觉,已经日到正头,老黄牛的体力明显不支。这时,父母亲才依依不舍地离开田地。回到家门口,父亲从肩上卸下犁,把老黄牛系在后院的牲口槽上,扔下一抱草料。然后洗一把凉水脸,怎一个清爽了得!开饭了,父亲端着饭,蹲坐在门墩上,几只小鸡在他膝下转悠,争抢那扒饭时掉下的饭粒。不知为什么,这时的饭总是格外地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