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倒是没有跟他客气,大大咧咧地坐到他对面,等着皇帝开口。
“朕与国师也算得上是多年老友了,听闻国师葬身火海的时候,朕也很是难过,如今见国师又能代表北戎千里迢迢远赴天陵,心里十分高兴。不过,朕记得国师以前,似乎不会说东陵语吧?如今说得,倒是流利得很。”
“是啊,十数年了,本座不只学会了东陵语,还学会看透人心。有些人表面裹着仁德高尚的黄色皮囊,实际上啊,心肝脾肺肾都是黑的。”
看不清墨色面具下嘲讽的笑容,可是那阴森的笑声,足以让人猜到黑袍此刻的神情。
皇帝眉心微微抽搐,强撑着笑意又道,“以前的事都过去了,现在,国师重得北戎王和二王子器重,两国和谈顺利,对你来说又是功德一件。”
“皇上从哪里看出和谈顺利了?”黑袍冷着声反问,“北戎已经率先献出了虞城三地,又将北戎公主送进天陵,可是迄今为止,本座还未见到贵国任何和谈的诚意!”
“国师稍安勿躁。”
皇帝说话的时候,内侍将一盏茶推了过去,声音尖细而缓慢,“国师请用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