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尝试了所有的技巧,想驱逐这个不断责难她的形象。她背诵弗雷曼《克里奥斯书》上的布吉经文:“什么也没发生!什么也没发生!”但培曼还是纠缠了她一整夜,使她昏昏沉沉地迎来了新的一天,并在如宝石般折射着阳光的露珠中又看到了他的脸。
一名女侍卫出现在低矮的含羞草丛后的天台门旁,请她用早餐。厄莉娅叹了口气。这么多毫无意义的选择折磨着她,让她仿佛置身地狱。来自她意识深处的呼喊和侍卫的呼喊——都是无意义的喧嚣,却十分执着,她真想用刀锋结束这些如同沙漏发出的声音般恼人的噪声。
厄莉娅没有理睬侍卫,眺望着天台外的屏蔽场城墙。山脚下是一个沉积物形成的冲积平原,看上去像一把由岩屑形成的扇子,早晨的阳光勾勒出沙地三角洲的轮廓。她想,一对不知内情的眼睛或许会把那把大扇子看成河水流过的证据,其实那只不过是她哥哥用厄崔迪家族的原子弹炸开了屏蔽场城墙,打开了通向沙漠的缺口,让他的弗雷曼军队能骑着沙虫,出其不意地打败他的前任沙达姆四世。现在,人们在屏蔽场城墙的另一面挖了一条宽阔的引水渠,以此阻挡沙虫的入侵。沙虫无法穿越宽阔的水面,水会使它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