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湜明白萧至忠深夜来访,定有非常事儿,遂轻摇臂弯处的公主头颅。太平公主睡得很沉,崔湜摇了好一阵方才将其唤醒。她眯着眼睛,斥道:“睡得好好的,发什么癔症?”
“公主,萧至忠有急事求见。”
太平公主一激灵,明白有大事发生,遂翻身起来,唤道:“赶快掌灯,侍候穿衣。”
此时正是八月的天气,夜来虽秋意渐浸,但并不太凉。太平公主起身后仅披上一件黄五晕罗银泥衫子,套上一件黄罗银泥裙即步入前厅,然后令人带萧至忠进来。
太平公主睡眼惺忪,问道:“萧公此来,定有非常之事,你说吧。”
萧至忠道:“下官之所以深夜擅闯此处,确实十万火急。侍御史邓光宾今晚与张暐共饮,席间探知一件十分要害之事。下官闻知后,先入公主府,再来这里,由此耽误了时辰。”
“你所说的张暐,就是那个跟随三郎的潞州富商吧?他现在好像任宫门郎?”
“公主所言不错,就是他。此人席间饮得甚多,说话渐至无遮拦。他先对圣上如今遭遇抱屈,说圣上仍旧受太上皇节制,不过还是一个太子罢了。”
“嗯,酒后说真话,他如此说,当是三郎的真实心思。”
“他如此说话也就罢了,最要紧是后面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