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一听他说这话,心里不知为何突然就凉了半分,她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连声追问那猪拱菌售卖情况。
赵晋本来走在前面,健步如飞的,一听她问起,瘦长的身影顿住,一五一十地交待了。
其实今日在集市上的情况也并不好,那鲜货长得实在是太别致了,黑黢黢的一砣,普通老百姓又不曾见过,要不是有偌大勇气的人,哪敢轻易尝试,所以在赵晋托他相识的老乡在集市上守了大半天问的人倒多,可敢买的人却无一人。
一直到他把一本诗集抄完了过去打望,还是满满洞洞的一篓子,就算后来降价售卖也依然无人问津。
有人还质疑,说到时候别吃了害了命,这一说,得了,连问的人都不见了。
“那没卖出去?”苏芷皱了皱眉,圆胖的脸苍白,鼻头却是红通通的,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难过酸的。
“卖了!”赵晋小声的应了,然后摊开手,那带着薄茧的手掌上放着一小砣银角子。那那就像一个成年男子大拇指那么大一块,形状不规则,但那在阳光下泛着的银色光芒却让苏芷看得心头好一阵激动。
“银……银子?”这就是银子吗?跟她在现代买的银质饰品不同了,这个光芒更暗,还有些淡淡的汗渍磨出的印痕。
赵晋埋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这是五分银钱!”
按照这个时代银铜的换算来算,只值五十个铜板——也就是苏芷给李二娃开的那两碗草大灰的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