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苔丝——我这真是受不了哇!”他绝望地说道,同时擦着他那张热乎乎的、由于激动而发红的脸,“我觉得我至少得来看看你,向你问个好。跟你说实话吧,在我礼拜天遇见你之前,我压根儿没有想过你,但是现在,无论我怎么努力,脑子里也无法摆脱你的影子!一个好女人,好像不可能把一个坏男人害了,可是事实就是如此。苔丝,但愿你能替我祈祷!”
他那种深受压抑的样子,几乎使人觉得可怜,但苔丝并不可怜他。
“我怎么能替你祈祷?”她说,“我根本就不相信,那主宰世界的神力会因为我而改变安排。”
“你真是那样想的?”
“是的。本来我也不是这么想的,而且还自以为是呢。可是有人把我制服了。”
“把你制服啦?谁把你制服啦?”
“如果非说不可的话,那就告诉你吧。是我丈夫。”
“唉——你丈夫,你丈夫!这似乎很奇怪呀!我记得上一回你暗示了一点什么。对于这些问题,你到底是怎么看待的呢,苔丝?”他问道,“你似乎不信教——大概也是由于我的缘故。”
“可我是信教的。不过我不相信任何超自然的东西。”
德伯维尔疑虑重重地看着她。
“那么你认为我走的这条路全是错误的喽?”
“多半是错误的。”
“嗯——可我还觉得蛮有把握呢。”他心神不安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