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但是,同一个主体怎能既是自然万物的本原、又是自然万物的原因呢?它怎能既是个内在的部分、同时又是个外在的部分呢?
泰:我说这是完全可以接受的,如果注意到:灵魂处于身体之中,就象舵手处在船上一样。由于舵手随船一起运动,所以他是船的一部分;可是,如果从他的操纵和驾驶来看,则不应把他理解为船的一部分,而应把他看作独立的作用者。宇宙灵魂也是这样,由于它赋予灵魂并提供形式,所以它是宇宙的内在部分和形式部分;但是,作为推动者和管理者,它不是部分,不具有本原的意义,而具有原因的意义。
在这点上亚里士多德本人跟我们是一致的;虽说他否认,灵魂之于身体犹舵手之于船,可是,考虑到灵魂的认识与理解207的能力,他毕竟不敢称它为身体的作用和形式;而是说,这是一种来自外面的东西,就它的存在说,是跟成分分离的,犹如一个作用者,就其存在而说,是跟质料分离的一样。
狄:我同意您所说的。因为,如果我们灵魂的理智能力可以是离开身体的存在,如果它具有作用因的意义的话,那么,关于世界灵魂尤须这样断定;因为普罗提诺在他的反对诺斯提教派的着述中曾说,世界灵魂支配宇宙,要比我们的灵魂支配我们的身体容易得多,因为二者在支配的方式上有很大的差别。一个是不受拘束地,以这样的方式支配着世界,它本身不受它所支配的东西束缚,它不因他物而遭受变化,也不同他物一起遭受什么,它不用费力就可升到崇高的东西;当它给予躯体以生命和完美时,它并不从那躯体获致任何的不完美,因此它是永远跟同一个主体系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