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学派归宿和最高范畴的相异相悖
然而,《淮南子》和《春秋繁露》在一系列问题上,又存在着重大区别。
首先,贯穿各自体系得最高范畴以及由此反映出的思想主流不同。《淮南子》的最高范畴是“道”,《春秋繁露》的最高范畴是“天”。前者承黄老道家思想之余绪,与时迁移,应物变化,以因应为主。全书讲论道德,总统仁义,“其大较归之于道”[273]。它把失道与得道看做胜败存亡的根本,认为失道则弱,得道则强,“国得道而存,失道而亡”[274]。它还分析了道的特征和功用,认为道能“覆天载地,廓四方柝八极,高不可际,深不可测,包裹天地,……施之无穷而无所朝夕,舒之幎(高诱注:幎,覆也)于六合,卷之不盈于一握”[275]。而且,天地之内,凡阴阳雨露所濡染者,都是“道德所扶”[276]。但道产生万物却又是自然而然,没有目的和意识,“其生物也,莫见其所养而物长;其杀物也,莫见其所丧而物亡。此之谓神明”[277]。“道”贯通一切,是《淮南子》全书的总纲,它包容一切,却不拥有一切,没有意志和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