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蒙是因革命才成为历史路标,卢梭与革命的关系也有这样的道理。卢梭的理念在革命道德的保护下横冲直撞,而他的生活、性情与病痛等生命意义的存在却为人忽略。从病痛缠身的哲学家变成革命之父、现代制度的奠基者,这是曲解文本的结果,但在理想主义的狂热里,曲解一时有了合法性。1794年卢梭的形象回归历史领域,之前掩盖的问题都来了,与之相关的争论,与其说是针对卢梭,不如说是针对革命家对卢梭的单向度解释。这套解释学的起源有三方面:坦诚与感受性的写作风格,疾病、文人纷争与道德评价,革命时代的政治解读。旧制度晚期,教权、君权受质疑,民众没有了信仰,而卢梭的情感语境填补了个体心理的虚无。1793年11月30日,里尔城的圣莫里斯(Saint-Maurice)教堂更名为“理性祠”(Temple de la Raison),教堂里安放着他的墓,供人祭拜,给人安慰。[51]然而,健康问题让他的形象增添变数,宗教和世俗道德对之持续贬低,革命话语却从他的身体话语里发现了殉道精神,并无限度地夸大,而一旦失去强有力的支撑,因其在法律与伦理中没有确定身份,他与自己的形象会分裂,他还是他,他的形象千变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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