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高兴你买这些戒指。”她说着,有点儿不情愿地把手轻轻地放在伯金的胳膊上。
他微微笑了笑。他想要她接近他,但他的内心深处是有气的,也是满不在乎的。他知道厄休拉真的对他有感情。但这不是最终的趣味。当人变得满不在乎,不受个人感情的影响时,才会有更深层的感情。而厄休拉仍处于个人情感的阶段,总是那么讨厌地个人化。他已经接受了她,而他自己从没有被接受。他从她隐秘、羞耻心的根子里接受了她——她就像是一个魔鬼,笑傲神秘腐朽的源泉,那是她生命的源泉。他笑着,耸着肩,接受了,最终接受了。至于她,她什么时候才能超越自己,在死亡的本质上接受他呢?
此刻她变得很快活。车向前驶着,下午的天气柔和而朦胧。她兴味十足地聊着,分析着人们和他们的动机——古德伦啦,杰拉尔德啦。他含含糊糊地搭着腔。他对人、对人的个性不再有那么多的兴趣——人们各有不同,但如今都囿于一定的限制。他说,大约只有两种伟大的理念,两种活跃的潮流,以各种不同的反应形式在继续存在着。反应随着各种不同的人而改变,但他们遵循着几条伟大的规律,从本质上没有什么不同。他们的反应和行为举止无意识地遵从着几大规律,当这些伟大的规律和原则被众所周知,人们就不再有神秘的趣味了。他们从本质上都是相像的,不同的只是主题的变异。他们没人能超出特定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