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后一旁看了,对儿子的细心与孝心非常满意,便道:“姐姐也不用推辞,难得钧儿这片孝心,你就收下吧。”陈太后一直说贵,冯保道:“陈太后不必担心,万岁爷如今花得起钱。他曾给内阁下旨,要从国库调二十万两银子赏赐后宫。张先生批件时打了点折扣,只给了十万两。”
李太后惊问:“钧儿,此事当真?”朱翊钧道:“是有这件事。如今,这十万两银子还没花完呢,今日在这集市上,正好买点东西。”李太后知道皇上的用度只能从内廷宝钞库开支,国库的银子用于国家,不能调作皇上私用。但冯保说:“理是这么个理儿,但张先生还是给万岁爷批了银子。”李太后掰指算算,张先生回家葬父,差不多三个月了,也该回来了,冯保又告诉她:“昨日快报,张先生已过了保定府,回到京城,就是这两天的事。”李太后对朱翊钧叹息道:“张先生一回来,你这疯玩的野性,也该收敛收敛了。”
几个店铺走过,两位太后有些逛累了,几人找了家酒楼,坐下歇起来。冯保说,要花上二千两银子,让皇上和两位太后吃三菜一汤。几人都勾着头,想看看这么贵吃的是什么。店伙计把一大碗汤端上了桌,是一碗透底儿的清水。朱翊钧讶异道:“大伴,怎么拿一碗白水上来?”冯保道:“回万岁爷,这是一碗汤。”李太后也说:“冯公公,我以为是什么好汤,原来就是一碗清亮见底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