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刚泛起鱼肚白,还有两三点晨星未消融,在灰白参差的云层之间露出一点清冷的微光,房中还蒙着一层模糊的阴影,隐约可见家具摆设的轮廓,却看不清楚。
长依走近床边,昏黄的灯光驱散了阴影,她看见了冷汗淋漓的姜柚,乌黑浓密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散落在身后,眉头有些严肃地紧蹙着,微挑的杏眼里闪过一抹可怖的冷戾。
长依打了一个哆嗦,眨了眨眼睛,再一仔细望去,又没有任何异样,她家小姐松开了拧起的细眉,乌黑漂亮的眼睛里含着水光,看起来只是一团无害又可爱的软乎乎。
看来刚才是因为光线太暗了而产生的幻觉。
见姜柚冷静了下来,长依也暗自松了一口气,她有条不紊地把幔帐撩起,挂到两边莲花状的铜钩上,打开琉璃灯罩,用灯簪子挑了一下灯芯,原本微弱的光又渐渐亮了起来。
她又吩咐了外面的侍女去打热水,这才端着一杯热茶走回来,温柔地问道:“小姐,可是发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