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你怕家里花钱,坚持说等治好了病,你就去打工挣钱帮帮家里,你打算不再上学了,要把上高中的机会留给我,你还记得吗?”桂卿动情地提到这个事,心里颇有些泛酸。
“唉,那个时候咱家确实太难了,”桂明道,心里的滋味同样不好受,可见少年时经历的苦难其影响力有多大,“现在想想我还心酸呢,老想掉眼泪。哥,我知道,提起这个事你的心里也不好受。”
“当时把咱达和咱娘愁得都打算卖屋了,”桂卿苦苦地笑笑后又异常痛苦地回忆道,“他们说,就是砸锅卖铁也要给你把病看好。”
“哥,说实话,我一听到‘砸锅卖铁’这四个字,我心里就特别特别难受,”桂明有些说不下去了,只见他低头叹了口气后接着又苦笑了一下,他并不是一个能够把某种具体的情绪和感悟及时地发酵到某种合适境界的人,“因为以前咱达和咱娘也说过这样的话,说他们哪怕是‘砸锅卖铁’也要供咱们姐弟三个上出学来。可是哥啊,就当时咱家那个情况,穷家破业的,又能有多少锅能拿来砸烂卖铁啊?就算是把家里的锅全砸了又能卖几个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