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超然:“可您在电话里说了,只有取消咱们的见面。”
谭书记:“有的时候,那也只能说一套做一套啊,要不怎么办?他们是顾问,向我谏言是他们的责任,我得照顾他们的积极性。你在返城知青中是有影响力的人,我也不想拿你开刀,所以只能两边都不得罪。”
林超然:“使您为难了,对不起。”他一时不知再说什么好,又看条幅。
谭书记:“觉得那字怎么样?”
林超然:“我对书法是门外汉……您也认为人生如梦?”
谭书记:“谁到了五十多岁以后,都多少会有种人生苦短的感觉。”
林超然:“人生苦短和人生如梦,意思并不完全相同。”
谭书记:“我老父亲为我写的。他是位农民书法家,解放前有幸读了几年私塾,爱写毛笔字,总是为乡亲们写春联、写喜联,也写挽联,写来写去,就被誉为农民书法家了。我‘文革’前当副县长时,他写了这幅字送给我。一位多少知识化了一点儿的农民老父亲,当然不会因为儿子当了副县长,于是劝儿子及时行乐。我的理解是他为了强调人应该经常活在清醒之中,所以不写人生苦短而偏写人生如梦,你认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