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声唱,大杯饮,啤酒如白水一样地倒下去,倒下去。
劝君更尽一杯酒。
与尔同销万古愁。
今朝有酒今朝醉。
明日散发弄扁舟。
写得出这些句子的古人都是天才,发明酒的人则一定是天下第一情痴。
琛儿紧紧依偎在钟楚博的怀中,于灯光酒影里婆挲起舞,双臂缠绕着他的脖颈,如柔弱的藤萝攀绕苍松。她听得到他,触得到他,她与他身相拥,灵相应,水乳交融,密不可分。无论明天会有怎样的天翻地覆,沧海桑田,在这一刻,他们是相爱的。在这一刻,他是她的一切,她也是他的所有。这一刻他们的爱有着无比的和谐与共鸣,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置入其间。
至于明天……
他们是没有明天的,他们只有今夜,只有现在,只有此刻,只活在珠海,活在舞池,活在酒杯里!
琛儿更紧地抱着钟楚博,泪水悄悄打湿了他的肩头。钟楚博也更紧地抱着她,音乐停了也不肯放手。空落落的舞池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紧拥着立成一尊千古的塑像。
直到酒阑人散,走出歌厅,钟楚博仍紧紧搂着琛儿不放,两人一路高歌着漫步在午夜的街头,渐渐走出市区来到郊外,远处传来一两声鸡啼,路边已经没有灯了。
琛儿提醒他:“我们走过了,回去吧。”
钟楚博不在意地一挥手:“走过了,就不必回头了。”
他真的醉了。可是琛儿何尝不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