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鹅毛大的雪花纷纷扬扬地撒落下来,刺骨的寒风穿透窗棂悄然灌入鄙陋的破屋,屋内案子上有一点油灯如豆,陈玉楼双手冻得青紫,却仍旧借着昏暗灯光提笔作赋,研化的墨汁时不时就会凝固,他重新研好石墨,又为熟睡的玉恒轻轻覆上第二层棉被……
初春,乍暖还寒,蛰虫始震,鱼上冰,万物复苏,生机勃勃。
这曾是玉恒最喜欢的季节。
直到那一年,和煦的春风悄然吹过,却在他心中划下了一道永远的伤疤——
日月如梭,窗间过马,三年时光一闪而没,陈玉楼这年二十一岁,已经长成了个英俊的青年书生。他学识高标,为人洒脱,有许多姑娘暗自倾慕,总会偷偷来到他家院子附近,说是散步,其实是为了多瞧他几眼。
三年过去,玉恒也长成了俊秀的童子,外人不知情况,倒还真以为他是陈玉楼的亲弟弟。所以那些情窦初开的少女丫头们没少对他暗中“贿赂”,现捏的糖人儿,新打的糕点,刚摘的鲜果儿……他倒是来者不拒,每次都能收得个盆盈钵满。
还有半年便是秋场的考期,陈玉楼读书十分繁忙,渐渐没有时间看护玉恒,村中的半大孩子不少,都是些六七岁左右的孩童,平日里玉恒便开始与他们互相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