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的意思是,我们在凤郡也不再等待他们?”干护已经隐隐意识到了什么。
“我必须在十月十二日之前把沙亭百姓送到剑阁,”蒯茧说,“绝不能失期。我们还要从陈仓进入汉中,这一路,半数是栈道,比现在更加艰险。拖着这些无用的老弱,我们到冬至都走不到。”
“可是这些亭民在前方村落里,会不会被纳入户籍?”干护说完,看见蒯茧正在冷笑。
“我本来就应该把这些老弱抛弃,只是想行一个好事,让这些不能行进的亭民有个落处。”蒯茧说,“那些大户,我还得去想办法劝说他们,让他们收纳了这些贱奴。”
“贱奴!”干护愣在当场,“不行,我们即便是军户,也不能与人为奴。况且大人监护我们沙亭百姓去往剑阁,是大人的职守。”
“郡守的军令是护送沙亭亭民到剑阁,不能失期。”蒯茧毫无怜悯,“至于多少人能到,可没有提起。即便只有你一个人到了剑阁交割,我也可以回凤郡述职。”
干护坚持说:“沙亭百姓相互为亲属,我绝不放弃一个亭民。”
“你知道军法里,失期是什么罪责吗?”蒯茧哼了一声,“失期当斩,不仅是所有沙亭亭民,护军也同罪。”
干护这才明白,为什么护军对沙亭亭民如此厌恶和欺凌。
与沙亭龙井的干涸之后一样,干护现在又面临着两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