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死谏,应该不会成功。但终归给天地间,又聚了一丝清明。主公便以此为旗,发出讨贼檄文,以第二轮清君侧的名头,攻伐暮云州!”
先前的时候,徐牧祭旗出征的理由,是讨伐逆贼韦貂。但这样的名头,多少有些力度不够。
还是那句话,活着的人不讲大义,偏偏你做大事,还要斟酌一番大义。
顿了顿,徐牧抬起手,面朝着沧州的方向,躬身长揖。
……
入沧州的江上,有一艘乌篷。乌篷里,坐着三个银发飞舞的老人。
江水很慢,铺过江面的夕阳,却一下子拉满,将乌篷的四周围,变成了波光粼粼的画面。
杨绣抱着剑,坐得很稳。他偶尔会抬头,看向乌篷船舱外的世界。
很多年前,他考上大试甲榜的时候,听到喜报,便也是这样的夕阳。阳光很轻,他站在阳光之下,满胸膛里,都是报国的念想。
三十八年的兢业,却扶不起大纪的崩塌。
直至他老了,回乡之后,每每想起南迁的朝堂,便会泣不成声。带着一柄剑,也并非是为了杀人见血,苦谏无果,便用来上路。
这剑,可是当年先帝,下赐的廉义剑。共有七柄,很多人都老死了,终其一生都见不到大纪的平稳。
最后的三柄剑,坐在了乌篷的小船舱里。
抛开愁思,杨绣回了头,看着小船舱里,同样老态龙钟的两位老友。其中一位,已经病入膏肓,即便走路,都要二人来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