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眷堂客团团围坐,互相奉承说笑。维桢满面含笑,远远望见儿子穿梭于族中子弟之中,玉树临风,举止飘逸,如鹤立鸡群般醒目。
维桢心中喜悦竟无以言表,可谓“酒不醉人人自醉”,也不用人劝,一杯杯美酒下肚,脸上便有了些神采,忽想起自己当年嫁进将军府的情形,那个与她一同饮下合卺酒的男人似又笑意盈盈地站在眼前。
比起上房前院的热闹,东院却十分安静。额林布因病未能待客,只在房中将养。令仪在上房与女眷们匆匆见过,便忙忙地回房。众人也知额林布的病势,并不强留,都让令仪代向额林布问好。
更鼓轻响,令仪服侍了额林布躺下,转身见已经家去的碧萱忽又走来,并不进里间,只朝她使眼色。
“什么事?”令仪悄悄行至外间,被碧萱拉至一旁,悄声耳语道:“得安派小幺来找姑娘,说二爷喝多了,赖在园子里不肯去西院。”
这种事自然是不能让长顺知道,这个令仪明白,可她不明白:“怎么不找太太?”
“姑娘不知道,太太早醉得动不得了,被翡翠带几个婆子扶回去歇着,这会子想是叫也叫不醒。”碧萱低声道,“小幺带来得安的话,说大爷病着,不敢打扰,又不能惊动太爷,更不敢惊动新奶奶,眼下合府里能主事的就是大奶奶了,还求奶奶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