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丝绵新登,易折租以市。又诸府竞收,动有千万。积贵不已,实由于斯。愚谓若侍卫所须,固不可废。其余则依旧用铠。小小使命送迎之属,止宜给仗,不烦铠袄。用之既简,则其价自降。”
案木绵未兴以前,欲以絮纩供举国之用,其势必不能给,此绵价之所以恒贵,况又有滥用之者乎?
《魏书·焉耆传》云:养蚕不以为丝,惟充絮纩。西域诸国,酷爱中国之缯帛,而焉耆养蚕顾不以为丝,亦可见絮纩为用之亟矣。
《陔余丛考》曰:“古时未有绵布,凡布皆麻为之,《记》曰:治其麻丝,以为布帛是也。木绵作布,邱文庄谓元时始入中国。而张七泽《浔梧杂佩》,引《通鉴》梁武帝送木绵皂帐事,据史炤《释文》:木绵以二三月下种,至夏生黄花,结实,及熟时,其皮四裂,中绽出如绵;土人以铁铤碾去其硋取绵,以小竹弓弹之,细卷为筒,就车纺之,自然抽绪,织以为布,谓即此物。
“按史炤《释文》所云,正是今棉花所织之布,则梁武时已有此布矣。说者谓《汉书注》孟康曰:闽人以棉花为吉贝,而《正字通》及《通雅》,俱云吉贝木绵树也;《南史·林邑传》亦云:吉贝者树名也,其花如鹅毳,抽其绪,纺之作布,与纻布不殊;是六朝以前,木绵布乃吉贝树之花所成,系木本而非草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