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令仪病着,煜祺便日日在东院陪着她。煜祺一个十五六岁的年轻公子本爱说说笑笑,又极疼爱喜果,常逗弄她,又帮着奶母哄她。前日特特求了令仪,情愿减了分例,也要搬来与令仪同住。
想来自长顺过身,他一个人住上房也是不便宜,令仪便允了同住。
“大嫂子,”煜祺自掀了帘子风风火火地跑进来,“你瞧我找到了什么?”元冬知道云旗与令仪在商量事,不便打扰,忙跟进来,“三爷请先往院子里玩一会子,奶奶这里有事情。”
煜祺也不理她,只笑向云旗道:“大嫂子才好些,你们只管来聒噪她什么。”
“三爷竟又长高了好些。”云旗赔笑道,“只是还像小时那般不管不顾,仔细学里师傅知道了教导你。”
煜祺拉着令仪的衣袖,才要说话,抬头看看云旗,“这两日喜果总是爱笑,像是得了蜜一样,云旗哥哥如今是阿玛了,该多看看她,喜果必定高兴。”
云旗心知煜祺的心思,忙告辞退出去。令仪笑抚着煜祺,“你这个鬼机灵,又做什么来?”
煜祺神神秘秘地将手抄进袖子里,“真是件了不得的大事,那些年我小,为着太太教训姨娘我气不愤,就偷拿了太太一个顶喜欢的簪子,只说吓吓翡翠姐姐她们,谁知过后竟无人查寻,想来是她们忘了,日子久了,我也忘了,今儿搬东西竟从箱底子里找到这个。”煜祺说着,从袖中抽出一支白玉寿字镶金簪来,得意地道,“这样好的东西太太竟也给忘了,大嫂子你说,我还不还给她?依我的主意,她对大嫂子那样坏,竟不给她,索性卖了换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