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这小畜生的惯常作风,这信还指不定是不是真正的宝物呢!
唯一的火把凑近过来,刘鲁睁大了眼睛从头开始读信上的内容。
可刚一搭眼,他就愣了,面色仿佛见了鬼:“这是……这是陛下的笔迹!”
他口中的“陛下”当然不是禹阳城中端坐的本朝新帝周允,而是前朝的最后一个皇帝齐哀帝!
容祈也不禁面露愕然。当初寂真说,这信是容潇留给他的,可……怎么会变成了前朝末帝?
他撑着树,慢慢地走过去,脚下传来的寒意冰冷刺骨,但他脑中却尽是滚烫的混乱思绪,根本无法冷静下来。
在生父与养父中间,他只认得后者,十多年相依为命的点滴回忆也让他无法接受除了“靖安侯之子”以外的任何身份,可即便如此,对于那位从生到死都过得压抑而悲惨的生父,他也并不是完全无动于衷的。
齐哀帝和摄政的太后之间究竟发生过怎样的争斗,他短暂的一生之中究竟进行过多少次抗争,他是不是也曾想过要力挽狂澜,让满目疮痍的九州变得河清海晏……还有,裴氏帝师与裴知节的死,是不是压垮那位年轻而无助的帝王的最后一根稻草?